王八蛇

要跨年了…报社预警 明明都是我先来的



往后吴岳再回想，看到维德的第一印象，他是昏阙的。
“资本主义的审美都是这么跑偏吗？！”再次看到熟悉的红配绿，吴岳的内心简直在颤抖。
“晚上好，”首席执行官倒是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提包有何不妥，他只是毫不客气地将它扔给了章北海，然后直径朝吴岳走去，“先生们。”
吴岳只好礼貌地朝他伸出手。
“您好，我是……”
“吴岳先生，我知道您，还得谢谢您的创意，我们的引擎终于有对口的合作商了。”维德笑了笑，没有去握，那笑容里的寒意让吴岳有些发毛，“托马斯·维德，中文接受过培训，您不用太拘谨，我们直接出发吧。”
吴岳砸砸舌，看了一眼被无视的章北海。
章北海明白维德的意思，其实他俩都想一块去了。生意场上不谈人情。
“走吧。”他做了个口型。
“嗳。”吴岳无奈地摇摇头，为维德引路。

饭局别无二致，真谈也谈不出什么东西，不过林云很是贴心，连酒店都为维德安排好了，只是要麻烦小褚多跑一次了。
维德的个性很直接，断然拒绝了林云的安排。他说他更喜欢饭后散散步。
散你妈，当心雾霾噎死你！有人心里骂道。
连吴岳这种脾气好的都不想提醒他这大冬天的北京零下多少度了，他倒是挂记着章北海，这人不是很能喝酒，但维德不由分说灌了他好几杯，情况可能不太好。
“北……”
“章先生，”维德抢先了一步，顺着就把章北海忘外面拐，“抱歉了，我不知道您不太能喝。”
被夜风一吹，章北海头疼欲裂。只能摆摆手，说不出话来。
确保别人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维德才明确地提出要求，“带我去你的房子里。”他那样子看起来十分得意。
吴岳看着他俩还真是散步的架势，纳了闷。但章北海没醉，个大男人，也没可能出事，就悬着心去地下停车场了。除了合同，他还有些事情得忙。

“这就是你的房子？”维德有些不满，“太小了，鸟笼吗？”
章北海不想和维德掐字眼，难得失礼地先坐到了沙发上。他必须要缓缓，那几杯酒太猛了，辛辣在他的胃和血液里打滚，很难受。
“干净？哼……那是你的房间吗？喔……只有一张床，小地如出一辙。”
“是……所以没有人会在这里过夜。”
“你不欢迎我？”维德眼睛闪了闪，“那又如何？”
“你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章北海躺了下来，他的脸烧得滚烫，维德看到了，就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他坐到了他旁边，沙发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
“你醉了？”
“……”章北海没有回答。
“这是你家，你自己照顾自己。”维德的确没有起身为他做点什么的意思，“喔……你身上的酒味，真是不可思议……”
“维德……”章北海半坐了起来，他想跟这个恶魔保持距离，但是维德不会让到手的猎物轻易逃走。他用头去探他的体温，这个姿势看起来很暧昧，但压迫得章北海呼吸不过来。
“我不是开玩笑，我知道你烟酒不沾，甚至极其厌恶它们，所以一旦沾上，”维德吻他的脸颊，“我想撕碎你。”

吴岳对维德印象在短短三个小时里，再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他拿着钥匙，那是章北海出国之前交给他的——所以章北海家里即便九个月没有主人在家，也很干净，那都是吴岳定时安排人打扫的——为了不惊扰到可能已经睡着了的章北海，他小心翼翼打开了门，然后看到谈判桌上原本应该坐在他对面和坐在他旁边的人搞到了一起。
吴岳心里顿时一声我操，重启一下大门BUG大概就会修护。
但工程师是骗不了自己的，还好场面不算激烈，毕竟章北海实在是没有心思。但维德打开暖气后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撕开了他的衬衫，然后用那条领带——喔，那条被口水打湿了的可怜的领带还是吴岳的——强行绑过章北海的嘴，把他的上下唇分开了。
维德自己的领带把他的手绑在了身后。他知道他没醉，可是也没有足够清醒。他当然喜欢看理智地人浑噩不堪，破坏美物比创造更有快感。
章北海的头发被他揉乱了，刘海搭到了额前，红色配黑色，在浓郁的情欲里终于比平和的绿色美艳了不少。他出了一些汗，大多是因为酒精而不是维德。维德除了嘴巴上占便宜，的确没对他做什么，他甚至还在绑他的时候体贴地解释，我知道你那儿现在难受，所以我绝对不插进去。
他怎么精力这么旺盛？章北海垂着眼睛。他没法好好呼吸，只能喘气，但嘴合不上，没多久他的胸口就被自己打湿了。
维德啧了声，用他脏兮兮的液体去涂抹他的胸口。
“唔……”
“想想你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随时欢迎我？”维德的声音很冷洌，比起情人，更像屠夫，“还是随时欢迎我搞你？”

吴岳把东西一扔，一拳头抡了上去。
章北海早就听到了钥匙声，被束缚着，他的听觉和触觉变得格外敏感了起来。他听到了吴岳骂得最脏的话，可惜论搏斗……
“你应该悄无声息地离开，然后快速、彻底地删除你的记忆，知道吗，吴先生？”维德扣着他的胳膊，慢悠悠地说，“偷看你最好的朋友跟另他的敌人亲热，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维德用了“敌人”这个词，反倒让章北海松了口气。
“放手！”吴岳剧烈地挣扎着。
“呵……”维德断断续续笑着，“你迟到了，知道吗？我原本安排了一出好戏，可惜你不是个好司机，总往最堵的路上走。”
“吴先生，下次做事别再犹豫了。在星环你可能活不过一天。”
然后他放开了他，毫无顾虑地接受吴岳的怒火。
“不要试图攻击我，你会受伤的。如果你实在愤懑不平，可以考虑报警。”维德坐回了章北海身边，他抬起他的下巴，又吻了他的嘴角，“可惜你们的法律对这一情节不太够用，章先生应该也不会把我送进监狱，是吗？”
是的，我只想把你送进青少年预防犯罪监管所。
“你把他解开……”吴岳气得手上的筋络都跳起来了。
“我想最好还是不要。”但是维德还是照做了。
吴岳趁他低头扑了上去，维德没有跟他在这小圈地方打架的兴趣，他灵巧地避开了，从一个沙发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现在请你离开，”吴岳咬咬牙，混帐东西，这家伙真拿领带当绳子使的，结打得梆紧，他扯都扯不开，“明天商谈，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离开？”维德的确肆无忌惮了，他在章北海面前掏出了烟，“不不不，小甜心，是你得离开了。”
没有点火，因为章北海制止他的时候，用的语气很差，维德暂时还不想把章北海惹毛，毕竟还有个人在这里呢。
“维德，不要在屋里抽烟，去阳台。”
阳台？吴岳愣了愣，不是出去？旋即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章北海的眉毛几乎要皱到一起去了，他很疼，浑身上下，特别是头。那里面似乎有一条毒蛇，正在啖食他的大脑，并且用利牙穿刺他的头骨。
“还能是什么关系？”维德起了身，走向阳台，给吴岳留了个恍惚的背影，“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交易。金钱，产品，或者性，都可以。呵呵……”
“北海……”吴岳的瞳孔皱缩了，章北海恹恹地垂坐在他面前，那熟悉的模样也变的不真切起来了，他很快自我否定道，“不……你不是那种人……”
“别报警，吴岳。”章北海按住了吴岳的手，“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问题……怪我没有给你解释清楚，你给我一点时间。”
“你的事你一向都不给我解释清楚。”吴岳自然有些委屈，“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想听，但得明白，我是为你好。”
“是，我知道。谢谢你，吴岳。”章北海张了张嘴，再次露出了烦躁和踌躇的表情，“但维德，他……”

维德抽完了一支烟就进来了，再看到吴岳，他感受到了他眼神里明晃晃的悲悯。
悲悯？见鬼，章北海给他吃了什么洗脑包？维德觉得不太妙。
在确认之前，吴岳就起身说要走了。章北海送他，顺便把钥匙也拿了回来。这个举动倒是让维德安心了一些，他不想过几天再次被人捉……
不不，别的时候可以演，但那种事他们是正当的行为。维德觉得自己跟这个百老汇名演在一起久了，有时候入戏太深，可能连自己都出不来了。
“你和他说什么了？”
维德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更喜欢说英文。他喜欢听他的英文腔，很标准的中国式腔调，无他，维德只是觉得有点搞笑，用章北海的正经调剂调剂无聊的生活总是没错的。
“你身上的烟味很重。”
“正常。我问你，你和他说什么了。”
章北海抬了抬眼，“说你。”
“我知道你是在说我。”
“知道你还问些什么呢？”
维德无语了好一会儿。
“内容。”
“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甜心。”
章北海叹了口气，他似乎很为难。维德冷笑了一声，装。
但下一秒，维德就笑不出来了。
“说你不举，所以只能用一些其他的方式来获得快感。”
维德的火气像原子弹的蘑菇云，被章北海正中靶心，立刻腾了上来，特别是当他还看到章北海的嘴角似有似无的笑的时候。他当然知道，章北海很大的可能是在骗他，那么他是否要如他所愿大发雷霆？
“感谢上帝，看在明天还要谈合同的份上，我暂时不跟你计较这些。”维德靠近他，居高临下地扳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注视自己。
“我是无神论者。”章北海随维德的动作略微抬起了头，他湿漉漉的刘海搭在额头上，被客厅暖色的灯光打得诱人极了，“我说错了吗，维德？”
该死，英文什么时候也变得博大精深了起来？他要怎么否认模凌两可指代不明的话？维德简直想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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