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蛇

新年第一坑 竟然完结了 撒花



章北海提前到了机场，虽然已经有些晚了，但这里依旧不算冷清。离别和重逢的人总是很多的，他站在诺大的建筑物里，实在算不上多么特别的一个。
维德没有给他具体的地点，他只能自己去查航班，等他接到维德的时候，维德其实已经溜达很久了。
这次维德带了行李，哪怕只有三天下，他也带了一些东西过来。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完全只倚靠章北海的东西了，从现在开始，那栋房子，也算是他的家，他得塞点他的东西进去。
“情人节快乐，送你一朵花。”
那是一朵用飞机上的呕吐袋折的纸花，大概是某个小姑娘送给维德叔叔的。章北海能想象得出来，不过他很乐于见此，并不介意。
“你近视了？”
“是的。不过度数不太深。”
维德知道他很忙。“虽然是个遗憾的消息，但戴眼镜很适合你。”
他们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然后把行李丢进后备箱后，维德关了门，检查他的手。
章北海绝对是知道维德会这样做，所以为了应付才戴上的。但无论如何，维德还是很高兴。高兴完了他又说，你可以暂时不戴了，我没想到你戴这款不好看，等你去美国，我们再定做一对。
章北海有些无奈：“维德先生，我知道你月收过万，还算富有，但我还是想请你稍微持家一点，好吗？”
“持家？”维德不是很懂这个词，他也不想懂，“我赚的钱我为什么不能花？就算我买一个丢一个，每天都这么做，也应该跟你没关系吧？”
章北海肯定了维德的观点，但是对于维德极力诠释什么叫败家老爷们儿的行为，他是不齿的。
维德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然后揪过他司机的衣服。
“哦……毫无疑问，你的吻技退步了，”他看他趁着间隙喘息，问，“你想我吗？”
章北海没回答他。那就当作是想了。
“回家吧，我睡会儿，倒时差。明天随你安排，但不要叫我早起。”维德扣好了安全带，然后熟练地把座位往后放到了。章北海在他完成这些都工作前都没有发车，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等维德躺好了，他才朝他点点头。
维德还以为他会出其不意回一个吻，但现在看来，这一年的分居生活，让他又变回原来那个内敛过分的家伙了。
维德眨了眨眼，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调教他。充满难度的问题他更加有解决的兴趣。

车上维德睡得不是很安稳，下车以后他很快就清醒了，半夜十二点多，情人节已过，他呼吸着凛冽的空气，脑子里汹涌的血液让他甚至有些亢奋。
章北海一直没怎么说话，他作息比维德好太多，维德猜他可能是有些困了，也不跟他说话，自己拎着行李走进了电梯。
房子还是很小，维德做好了睡沙发的准备，但章北海执意等他洗漱完，然后检查门窗水电后，邀请他进了卧室。
他稍微把写字台挪了一下，贴到了有窗户的那堵墙去了，于是原来的地方终于大了一些，可以放下一张像样的床了。
维德坐在床上，章北海拿了一个遥控器进来，问他，需不需要开空调。这下维德才注意到，卧室除了风扇和电灯，也装了别的电器了。
“不用，不是很冷。”维德把他拉到床上，“花了多少钱？”
“几千。”
“哦，加油花，最好再争取装个修、换换家具什么的，起码赶上戒指钱。如果你愿意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我会更开心。”
维德可能是赚钱水平太高，大概真的对存钱和买房没什么概念。
“明天上午我请了假，但下午必须回公司一趟，然后晚上回来再带你……去我家过年。”
“不是很明智的计划。”
章北海有些遗憾，“我以为你愿意来就是因为想解决这个问题。”
“不，我只是有点想念你，我的仆人，刚好我有空你又愿意出飞机票。我们已经一年没有见面了，如果不是你的选择和你付出的代价让我足够心动，可能我那把备用钥匙早就被我扔进太平洋了。希望你明白，我是来看你的，接触你的家人这只是附加，就像一个让人满意的产品里非要塞一个让人厌恶的赠品。”
维德叫他去关灯，然后自己脱了衣服躺进了被子。虽然皮肤跟冰凉的布料接触，暂时还让他冷得有点哆嗦，但不一会儿他们就暖和了。
“而且既然明天不用早起，我觉得你有必要解决一下我的问题。你知道，我不是素食主义者。”
“哦……维德，我当然知道……”章北海感受到了维德的躁动，他有些无奈，“这也就是我明天上午请假的原因。”
“我会服务你直到你满意为止的，先生。”
“谢谢，可是我很困，我只想睡觉，但你偏不。所以我觉得，有时候你真的很反人类。”
“和你作对是我的乐趣。”维德翻过他，起了身，“我喜欢你的台灯，我想打开它。”
“请便。”
是暖黄色的光，对眼睛的确比较好。他大概真的是近视了，所以在注意的程度上，变得有些格外了。
再心重一点，格外就会变成偏执。
“你什么时候近视的？”
章北海半边脸也被照成了暖黄色，维德细细看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的确是有些疲倦了。
“大概是三月份。”
三月份，具体的他不太清楚，章北海不愿意和他说详细的过程，他只会像个优秀的员工，为你呈报完美的结果。不过东方和艾总交情不错，他只言片语听到过一些，大概是和家里斡旋对峙，压力很大。
“哦……我没想到你的眼睛会因此……”
“又是开年，新工作很多，那段时间的确有点忙，用眼过度，很正常。”章北海眯了眯眼睛，“先不说我的近视了，你光着身子，不冷吗？”
“冷，”维德又钻到了被窝里，里面热气十足，他很享受的哼了一声，“所以我想念火热又湿紧的你。”
“维德……”
“嘘，不要试图反抗我，你们的除夕，也就是明天晚上，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前提是你家得有我睡的地方。”
“大礼还是免了……你根本无法想象过年有多累，晚上除了睡觉我什么也不想要。”章北海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了，维德感受到被握到的地方多了一些像幻觉一样细微的坚硬的触感。那是戒指，大概是基本没戴过，所以章北海戴上以后就忘了它，也没有摘下的意识。维德看到了它反射的，台灯暖色的光。
“不过你很快就知道了，维德。”
然后他趁着维德思考反驳他的话的空隙，翻了个身，把他压了过来。
“维德，我很困，”章北海的头发也长了一些，低下头的时候，就会垂下来，安静地像一块幕布。可能真的是太忙了，没有空打理，现在维德这样看他，觉得他真的是年轻又苍老了不少，“但对现在的你，我觉得很有必要一劳永逸，不然接下来的三天我可能会累出病来。”
“哦，休想，”维德轻蔑地笑了一声，“一劳永逸只有一种可能，”他沉浸在章北海暗涌的欲望里，立刻把那些烦人的家庭观念和伦理道德抛开了。他伸出胳膊，搭在章北海的脖子上，然后把他拉下来，跟自己贴得更加紧密了。他恨他规矩的睡衣隔开了他们两个，但是没关系，等会儿它就要被撕碎了。
维德狠狠盯盯着章北海棕黑色的眼睛，哦他美妙的，让人沉沦的，但是永远不肯显露真心的眼睛。他真想挖出奉为神明，并且同时满足他的小小爱好——把一切人为的神明踩在脚下。章北海闭上眼睛，接受了他高傲的吻。
“章北海，我希望你能把它当作我的求婚誓言铭记于心：无论余生你打算做什么，我都会折磨你，榨干你，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好的，托马斯·维德。”




end